【國立臺灣大學】稅捐優惠之違憲審查研究─以平等權為中心

稅法係以量能課稅原則作為建制原則，惟減免稅負之規定卻不必然符合量能課稅原則。減免稅捐之規定，其法律性質可分為兩種：量能課稅原則之具體化規定、稅捐優惠。倘若係為了引導納稅義務人從事某特定類型行為或不從事某種行為，以達成經濟政策、社會政策、環境政策等等財政收入外政策，其所依循之法律原則即已非量能課稅原則。系爭規定毋寧是以犧牲量能平等負擔來換取政策目的之達成，故性質上應被定性為稅捐優惠。反面來說，倘立法者係基於量能課稅原則而為稅捐減免規定，則該規定之法律性質即非稅捐優惠。

按司法院大法官解釋第648號解釋理由書意旨，財稅經濟領域方面之法規僅需採取寬鬆的違憲審查。本文對此並不完全認同。從案件類型或事務領域建構類型化審查理論固為提高憲法解釋之可預見性、法安定性以及減少司法恣意所必要，惟仍應避免發生過度簡化類型之情形。稅法案件與經濟法案件在法理上有極大的不同，故大法官不應將稅法案件與經濟法案件混為一談。經分析現有不同案件類型之大法官解釋後，本文認為平等權審查之違憲審查標準與違憲審查密度，除應整合德國與美國見解外，並宜加入其他原則以周全化違憲審查，使之符合案件類型之特性與法理。爰此，提出「目的與比例關聯性」之看法。此外，稅捐優惠之違憲審查，在審查密度部分，基本上經濟目的稅捐優惠之審查密度最高，其他公益目的稅捐優惠次之，社會目的稅捐優惠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