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邱珩偉(國立成功大學材料科學及工程學系四年級、學生電影團隊N&M Studio創辦人)
《影片資料》
片 名:姊妹 The Help
上映日期:2011-11-18
類 型:劇情
片 長:146分
導 演:泰德泰勒(Tate Taylor)
演 員:艾瑪史東(Emma Stone)、維奧拉戴維斯(Viola Davis)、奧塔薇亞史班森(Octavia Spencer)、艾莉森珍妮(Allison Janney)、西西史派克(Sissy Spacek)
《劇情簡介》
改編自全美暢銷同名小說〈姊妹〉,故事描述1962年美國南方密西西比州,23歲白人女孩史基特剛從大學畢業返鄉,她夢想成為作家,但在保守家鄉的母親認為一樁好婚事才是女人的依歸。史基特從小由女傭帶大,女傭是她傾訴心事的好朋友,但這次返鄉,卻發現女傭不告而別,沒有人知道去向。
機靈能幹、內斂沉著,曾帶大17個白人小孩的黑傭愛比琳,在史基特的朋友家當幫傭,照顧她兩歲的女兒。另一名黑傭米妮,是愛比琳最要好的朋友,有著一手好廚藝,但他潑辣的個性使她常常丟掉工作。
個性善良的史基特一直對待黑傭如家人,但她發現為白人一手帶大小孩的黑傭,不論在生活或態度上,時常得到不平等的待遇。某日,史基特的朋友希莉草擬一份衛生計畫,她恐於黑人身上帶有病毒,建議為幫傭另蓋廁所。
對此感到不平的史基特,決意著手一個大膽的寫作計劃:採訪黑傭在白人家庭工作的甘苦,並寫成一本書…透過黑傭訴說人生,白人女孩紀錄故事,像發動寧靜革命,也像是拋磚引玉,越來越多的黑傭透過她們願意說出故事,在膚色黑白分明、道德黑白卻模稜兩可的時代,她們的相遇是民權運動發生前,黑與白搭起最初的橋樑 …
《影評》
談到最近有關人權的電影,不難想到今年年初第84屆奧斯卡金像獎獲「最佳影片」、「最佳女主角」及「最佳女配角」三項提名的《姐妹》(英文原名為The Help,意指女傭),其中最佳女配角被雙提名,最後由飾演米妮的Octavia Spencer拿下此殊榮。
故事發生在1962年的美國、我們父母親出生的年代(筆者現為24歲),那時當紅的女明星為瑪麗蓮夢露,她在麥迪遜廣場高歌一曲「生日快樂」給甘迺迪總統,卻又意外在三個月後香消玉殞,令人惋惜;前一年有一部電影非常受大眾歡迎,奧黛麗赫本主演的《第凡內早餐》,她的笑容及髮型至今仍引領潮流。那是個彷彿美好的年代,經濟擴張、醫療技術進步及人類開始向太空探險,但卻在南方的密西西比州傑克森市,一群非裔女傭受不平等待遇所苦。
劇情以雙女主角路線出發,史基特為一名剛從密西西比大學畢業的女孩,順利在傑克森日報找到寫作專欄這項工作,雖然婦女解放運動[1]早已在1920年代漸漸展開,但社會仍普遍不鼓勵女孩子高中畢業後繼續深造,並希望盡快結婚相夫教子,這點可從史基特與她母親的對話中就可略知那時代的風氣。或許是因為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新女性,她目睹非裔女傭遭到身邊已身為人母的朋友們富有歧視之待遇感到不平,希望可以將這些女傭的自白集結成一本書,期盼引起一些波瀾,改變她們的現況。
愛比琳為李佛家的女傭,一天她朋友也同為女傭的米妮因暴風天無法至戶外使用她專屬的廁所,而偷用她主人希莉的洗手間導致被開除,米妮因失業丈夫付不出帳單,不得不只好中斷女兒學業並送去當女傭。愛比琳看到米妮受經濟所苦及家暴問題卻愛莫能助,一天受到當地牧師的一句話「勇氣是敢於做出正確的事,儘管我們肉體軟弱」所感召,決定協助史基特,並找更多的姐妹挺身而出,發動理性的寧靜革命。
這部片毫不修飾地將那時候美國南方的種族歧視樣貌呈現出來:黑人女傭不得與雇主共用同個廁所,有些計程車大剌剌在車上寫著「只載白人」字樣,黑人跟白人學校彼此不可共用書…等,「隔離但平等」成為美國南北戰爭之後南方各州的普遍現象,但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般,只是一種形式上的平等。
常常看到有關美國討論種族歧視相關的電影比如《勇闖禁區》、《生命快車》,我在想為什麼那個年代的美國白人可以這樣沒有理由地討厭另外種族的人,甚至一些激進的種族歧視份子組成3K黨試圖用暴力達到他們的訴求(仇視黑人等有色人種及其白人支持者),反觀台灣早期因經濟起飛,政府欲發展重大建設而嚴重勞力短缺,在1989年正式引進合法外勞至台灣工作,至今也是一個文化小熔爐(融合了印尼、緬甸、馬來西亞及菲律賓等東南亞國家),彷彿這些不平等的事情不曾發生在台灣一樣。
是嗎?真是這樣嗎?難道台灣沒有類似的種族歧視案例?試問企業主有給外籍勞工好的工作環境嗎?台灣人對待外籍新娘甚至外籍女傭是否把她們當作有尊嚴的人看待?當你在與他/她們共乘大眾交通運輸工具或在同一個餐廳吃飯時,你/妳是否曾用異樣眼光打量他/她們?不要問別人,我們捫心自問,是吧?你我都有過這樣的經驗。
種族歧視問題,其實台灣也同樣存在,可怕的是,我們不知道我們那樣的行為就是一種歧視,其實跟1960年代的美國白人沒有什麼兩樣(不過很慶幸我們沒有如此的激進)。
電影是一個很迷人的東西,寫實主義的導演會力求保留最真實的細節呈現給觀眾,形式主義的導演會透過戲劇的呈現及張力來感染觀眾,不管怎樣,電影能劃破時間及空間,透過場景重現帶我們回到過去的年代,用鏡頭語言說故事給我們聽,不需用說教的方式,我們會自然去思考我們曾做過了什麼,這就是電影的魔力。一部電影的完成,是從這部片的籌備開始,到戲院播映結束後你/妳離開戲院,開始思考這部片的涵義,然後你/妳獲得了一些與以往不同的想法,這才是一段完整的電影旅程。
「人與人之間,其實沒有那麼多隔閡。」電影海報上的標語,確切地闡述了這部電影的核心精神,不分種族、膚色或社會階級,人都有其尊嚴,我們要時時檢視自己的行為,捍衛他/她們本就享有之生存權利,但也不要用一種理所當然的同情心去看待他/她們,共勉之。
《關於筆者》
邱珩偉
現年24歲,就讀於國立成功大學材料科學及工程學系四年級。
喜愛電影,有自己的學生電影團隊N&M Studio。
[1] 有關以婦女解放運動為主題的人權電影可參考2003年由茱莉亞羅勃茲(Julia Fiona Roberts)及克莉斯汀鄧斯特(Kirsten Dunst)的電影《蒙娜麗莎的微笑》(Mona Lisa Sm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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