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黃耀平（律師）
故事 竇娥的冤屈
竇娥嫁進蔡家不久後，先生就過世了。竇娥只能和婆婆相依為命。
有一位姓賽的醫師，曾向蔡婆婆借款。由於還款期限已到，蔡婆婆找上賽醫師，請他還款。賽醫師不願還款，竟打算勒死蔡婆婆。
此時，張驢兒與他的父親行經現場，看見賽醫師行凶，上前解救蔡婆婆，蔡婆婆感激不盡。
張驢兒父子是出名的地痞流氓，乘機搬進蔡婆婆家。張驢兒相當喜歡竇娥，想娶她為妻，竇娥不肯。
某日，張驢兒心生一計，將毒藥加入湯裡，想毒死蔡婆婆，再逼迫竇娥與他成親。不料蔡婆婆身體不舒服，無法喝湯，張父覺得可惜而喝下那碗湯。不久後，張父就毒發身亡。
張驢兒為了推卸責任，竟誣指竇娥下毒，告上官府。審判官對竇娥嚴刑逼供，竇娥不願蔡婆婆也一併受苦，於是承認犯罪，被判決死刑。
（取材、潤飾自關漢卿〈感天動地竇娥冤〉）
法眼觀點
我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六條第一項規定，被告的自白必須是被告自願說出，而且自白的內容必須與事實相符，法官才能使用；亦即，如果自白是出於暴力，脅迫、利誘、詐欺、疲勞訊問、違法羈押或其他不正當的方法而取得，法官不能使用該自白。換言之，如果被告是被偵查人員施加暴力，因無法忍受而屈打成招，就算被告坦白認罪，法官也不能以被告所說的話來判決被告有罪。
這則故事中，竇娥受到審判者的嚴刑拷打，才在心不甘情不願之下，坦承犯罪，違反了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六條第一項，這個自白應該不能使用才對。況且，竇娥實際上並非犯罪者，她的自白也與事實不相符合，審判官不得依照竇娥的說詞，而判決她死刑。該案審判結果判決竇娥有罪，是不合法的判決。
啟示
現代的訴訟程序相當重視被告權利及「真相」。「刑求」既侵害被告權利，也常常與真相不符，應該禁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