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修宸(成功大學會計學系104級)
曾經街頭是不同種族的生存戰爭,卻是撰寫那頑強生命意志的日記。
不爭的事實
種族血統的多元性存在世界地球村的每處角落,發展出多元的文化習俗,蘇格蘭風笛聲的悠揚,美洲爵士藍調的發源,非洲鼓聲的震撼,亞洲琵琶二胡的奧妙……不勝枚舉的音樂文化,和自己種族血統的成長背景息息相關,卻也有不爭的歷史事實存在,白澳政策的隔離,黑奴被販賣的自由,種姓制度的打壓,排華政策的不公,二次大戰猶太人屠殺……同樣非屈指可數的體制政策的迫害,成就一個優良種族血統,而詆毀另一個似是而非的劣質一方,甚至造成流血衝突戰爭的卻是不計其數。
種族融合班的心聲
古薇爾老師的許多學生的夢想不是高中畢業後要唸什麼大學,而是能不能畢業,以及能不能活著畢業。種族歧視、社經階級歧視、毒品、暴力……等等,這些彷彿埋伏在他們的生活叢林之中,隨時伺機而出。生活無以為繼的擔憂、不停的搬家、被貼上異類的標籤、不被關愛、常受質疑、不被了解、暴力脅迫、酒毒引誘。
每個人生下來,皆是一種個體,失去了個人獨特的性格,顯得沒有特色,及存在的必要性。但群居的社會卻教導我們去體驗別人的立場,模仿能力不足的我對於這樣的理論感到莫名的恐懼,我內心問,我能在這個社會上生存嗎?
花生遊戲
同學們接續從中拿起花生,外觀充斥大小和美醜的差異,撥開花生的驚喜:卻是自己所期望的相反。醜的真的是完全無法讓人眼睛一亮?大的內容物真的豐富而非虛有其表?你會開始微笑了,對於每個人的瑕疵轉而欣賞,世界上沒有百分之百的完美,卻有百分之百的獨特。不要以外殼判斷花生,應該憑它的內在判斷。也讓人學習到如何接納多元種族,不應該因為膚色、種族而互相傷害。我們不用人心去代表一個人的膚色、信念與自我價值。我們不讓人像花生一樣單純,不讓彼此和諧共處。別忘了,欣賞自己的好,也得欣賞自己的不完美,因為那會是別人認識瞭解你最獨特的風景。
分界線
地面一條膠布直線是區隔的劃分,是秩序的整齊,也是定律的和諧,何曾想過一邊一個世界的可能性,卻讓不同世界的一線之隔,產生許多相同的交點,才發現原來和你面對面的那人,你看不慣的陌生同班同學,和你的成長背景著實大同小異,「異」只是你們不同的種族血統。那一刻,種族融合實驗班的每一分子都沉默的垂眼省思,像是為自己的朋友,同時也是為對方摯友祈禱和憐憫。其實,我們都一樣,真的,我們都是一樣的。劃清的楚河漢界並非代表地球村民是相互環扣,只是分等階級之優劣的開始。
嘲笑的自私
杰莫遭受班上同學傳閱厚嘴唇的圖像而嘲笑,卻忘記當我們嘲笑別人的缺陷,其實不知道缺陷也在內心嘲笑著我們自己。書中古薇爾老師提及一件歷史事件:「一個猶太人中最強大的幫派從貧窮被人鄙視到強大,因為有個人給了他們尊嚴,一種認同感和一個代罪羔羊。一張被人鄙視的徽章圖像卻是帶來了消滅,消滅他們不爽的人和被他們怪罪之人,來佔領國家。」一個人對於過往有多少次嘲笑,或聽見幾次嘲笑聲?嘲笑一個人的性/別特質、種族血統、外表身分地位、刻板印象等等,要知道嘲笑是自私的,不顧別人感受而竊取對人包容尊重的糖果,學不會讚美的幸福。但這個生活世界,總有人愛用鮮花和掌聲迎接成功者,但須知成功的路上坎坷、荊棘和崎嶇;有人愛用責怪和嘲笑對待失敗者,但須知失敗中包藏著希望,孕育著勝利。
瞭解與無知
「其實學校和整座城市一樣;其實整座城市就像一座監獄。以不同的種族分成不同的區域,小柬埔寨、黑人貧民區、白人區和墨西哥人,大家都知道這是不成文的規矩,但總有人試圖闖進別人的圈子。」區分往往是缺乏了尊重,或是對於和自己不同血統種族不瞭解所產生的「種族間距」。像是這個社會或是這世界,過去歷史或是至今的「地球村」仍是存在以白人為尊的「白人中心觀點」,就算沒有提及,但隱隱約約一些行為是墨守成規的。還記得麥可.金恩牧師於西元一九六三年在林肯紀念堂前發表《我有一個夢》的演說,讓世人可以從中瞭解存在地球村的黑人表達內心那份「自由之心」,渴望和白人同等應有的尊重和人權。因為瞭解而屏除存有的歧視和偏見,才能搭起溝通的橋梁,彼此尊重就該是如此,人是生而平等,芸芸眾生皆是。
義氣等同信任?
幫派,是人人聞風喪膽的字眼,卻也是許多國家社會的隱憂。書中艾娃曾說:「他們先痛毆你,讓你變得更強。他們是我的家人。」類似家人的模式組織成了幫派,開始為了地區的搶奪,為了種族尊嚴和尊重互相殘殺,所以捍衛是必須的,街頭戰爭就展開了。家人不免是個避風港,也賜予心靈上的歸屬感,在家庭失去家庭的功能,造成青少年的他們僅能在外頭盲目地尋找,沒有人阻攔規勸,也沒有人拉他一把,更別說陷入死亡邊緣的同理心還存有著。用最激烈壯膽的意志杯葛現實必須面對的不平等,而保有的義氣卻也會有殺死理智的可能,明辨是非的遙控桿逐漸失靈的亂竄。書中艾娃的幫派朋友意外槍殺了艾娃的柬埔寨裔同學的朋友,讓艾娃原有的堅決義氣開始因為理智產生動搖,究竟不能背叛自己人,轉而誣陷了無辜者,這真的是絕對的堅持跟信任?
標籤化的天花板
「標籤化」是每個人都有的,不管是明示或暗示,必定都曾有過。書中教務主任自以為是的將種族融合實驗班視為放牛班,認為此班級之學生是不會珍惜新課本;不會認真讀書;不會擁有高等的知識程度。因此,往往只提供低階程度的破舊教材書,儘管沒有剝奪受教權,但卻為這班級貼上了滿滿負面的標籤,而且是主觀的絕對。教育體制為這些學生莫名設置玻璃天花板,奪走和優等班同等的資源,篤定這些學生會自動放棄就學的可能。罪不可赦的是逃避談論實驗班的教職員,只想保住自己的工作,「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心態,其實也是種無聲的歧視。標籤化下無數的犧牲者,坦白說,教育是關鍵。倘若是敗壞的,造成學生被玻璃天花板壓制無法突破重圍,豈不是加害人?
能見度期許
諸多對於種族的不公平,社會多數人卻用世故的沉默心態,明眼的非弱勢種族者學會盲目自己的惻隱之心對待。「種族平權」不應該單單是消極式平頭口號,更不該是法律賦予人權條文白紙黑字的草率。期許有那麼一天,如同那年的「我有一個夢」期許的尊重包容,讓社會多元種族血統的能見度能再花開結果的動容。越是黑暗的通道,人們手中一柱希望光輝的前往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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